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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esday, April 12, 2005

優質教育的理念----台灣經驗

林玉體

台灣師範大學教育系

 

一、學生潛能的發現與發展

二、品德的提升


在教育上,標榜教育理想的用語,有「教育機會平等」、「有教無類」、「因材施教」、「精緻教育」「通才教育」等。教育思想家無不殫精竭慮,盡最大的努力與方法,使每個受教者都能人盡其才,才盡其用。不只個人在修業上能恰其天分的發展其稟賦,且能在社會關懷的進德上發揮人性的光輝,這才是「優質」的教育。逆此道而行的教育,就是「反」教育,也是劣質的教育。不幸,不少地區、不少人民與不少時間中所辦理的教育,能符合此種理念的,著實不多。人類自古以來,即有教育活動;但歷史上存在著的教育,不見得是「優質」,導致不滿當時實況改革家,不斷提出教育改革的主張。優質教育,是大家一致的見解,但何謂優質教育,則有必要作一深層的解析。

「教育」及「優質」兩詞,並不容易下精確的定義。誠如聖奧古斯丁(St. Augustine, B.C.354--430)對時間一辭的戲言一般。[1]不過,「教育」與「優質」的本質即令奧不可測,其「表現」確可供研究者參考。表象是具體彰顯在行為活動中,在教育史實上可以找到明確的教育例證,這就是教育「經驗」。從「個人」而言,教育最能著力,也是最應發揮其功能的,莫如潛能的發現與發展(知性);從社會層面來說,優質教育所呈現出來的氣氛,就是共同生活的團契感與認同感(感性)。本文擬以台灣的教育為例,在這個方面作一個說明。

一、學生潛能的發現與發展

俗云:天生我才必有用。但是「才」是甚麼,才有多少,才已用到極限了嗎?心理學上告我們,人人資賦不一,高下參差,且發展遲速不同。在傳統社會裡,「萬般皆下品,唯有讀書高」,而古人對「讀書」的範圍,又只囿限在四書五經等領域,雖說孔子以六藝教人,但卻不如西方在十七世紀時以「百科泛智」 (pansophism)來得廣闊。「教育」這種後天的設施,把人的「才」往「吾殼」中邁進,科舉是讀書人唯一的出路,士期望為仕。現代的教育範圍,已大幅放寬,不只學科五花八門,活動種類亦無奇不有,技藝項目紛然雜陳,顯現教育樣態的多元化。古人認定孩童精於記憶,過目不忘,倒背如流,一目十行,此種表現,即是「優質」。至於批判、懷疑、思辯等作為,就是「劣質」。「優劣」評判的標準不一,也是古今教育歷程上的一大對比。「優質」教育的理念,應該是「適性」發展。「性」的一種面向,就是遺傳的天分。如果教育工作者不本諸學童既有的特質,就妄想發展出「天才」的本領,那是異想天開,也是痴人說夢。遺傳是教育的根據,同時也是教育的限制。[2] 西哲蘇格拉底的名言:知你自己----Know Thyself,是優質教育的起點。

如何「知你自己」,是巨大且艱難的工程。有「自知之明」者不多,這也難怪,因為自己的天賦才能,興趣個性,也許都是個無法揭開的謎底。性向測驗、人格測驗、興趣測驗等,紛紛出籠,但是其「效度」如何,均有令人起疑之處,頂多供教育工作者參考而已。亞理士多德的哲學,就在於把「潛能性」 (potentialities)成為「實在性」(actualization)。但「潛能性」由於是潛藏著的,有時又藏在極深的底處,渺不可測,有時又潛著的時間很久,甚至於終其一生,都無法萌出。許多教育家以「生長」或植物之長芽為例,來比喻教育,但「揠苗助長」者有之,封鎖生長者亦有之。福祿貝爾 (Froedel)之「開展」(unfolding)說,蘇格拉底之「產婆術」(maieutics),都與西文education一字之語根,有若合符節之,那就是「引出」意,而與「訓練」(training)、 灌輸(instill)、說教(indoctrination)、甚至「洗腦」(brainwashing)大異其趣了。

祖先說:人非聖賢。我們也知道,並非學童個個都是I.Q.140以上,如果教育,尤其是國民教育階段,只是「擇天才英才而教育之」,才是教育工作者的大樂,則就失去了有教無類的崇高意旨,也不是優質教育的正途。當然,人人就其資質,然後「盡」其資質,此種教育才合乎優質教育的理念。在教育工作者的眼光中,任何學童,都是「優質」,即令是朽木糞土,也都可雕,也都可圬。台灣有「璞玉專案」,不把學生當「棄童」,而視之如璞玉。李遠哲先生之「把孩子帶上來」教育改革口號,真意在此。

「不要輸在起跑點上」是台灣幼兒教育引人爭議的話題。家長短視的希望孩子的「優質」早點呈現,以免落後,猛追不及。如果資質不良,潛力不深,則太早「引盡」,後繼將不足。須知台灣俗語有言,大雞慢啼;不少小時了了者,大了卻未必佳;而小時不了了者,卻前程似錦。牛頓、羅素與王陽明等大學者,就讀小學時,成績平凡;杜威也非小時就是天才型的教育家。只要是大雞,則慢啼又何妨;一旦啼出來了,卻宏亮聲響,且啼個不停。人生路途比馬拉松還更遙遠,何必急於一時,只顧眼前。如果因此造成學童的壓力與緊張,因而喪失了教育最大的原動力一意願,則空有良好的資質,不只是埋葬了童年快樂,還阻礙了後來的生長,教育過程如有「繼續」(continity)意則持「贏在起跑點」上就認為是優質的教育,這真是導教育入歧途的罪魁禍首了。

人人均有資質,這是應予肯定的。教育應先提供各種機會來「試探」學生的資質。因此「優質教育」的第一步,就是學童的活動增多,讓學童的資質觸角,可因外界環境的佈置或安排,來引發生機。教育之另一義為「啟蒙」(enlightenment)、或「發現(discovery),是把藏在暗無天日中的潛能,投注以陽光(enlighten),讓他重見天日,且蓬勃發展,使細小的種子,萌出枝葉扶疏的龐然大樹;使蓋子(cover)掀開,以開放(open)代替封閉(close)。台灣開放教育的提倡,台北縣政府甄選校長、主任、教師, 分批派往英國、日本、澳州參觀夏山學校(Summer Hill)等教育機構,正是這個道理。放棄了傳統上以讀書考試當作「教育」的代名詞,而讓學童可以在較大的教育空間中任游任躍。如此天真、活潑、好動的兒童天性,才能正常的發洩。「優質教育」的第二步,就是不可求速成。盧梭的「消極教育」(negative education)呼籲[3],不是縮短時間,卻要等待「時間的流失」。但時間的流失不是損失,卻可能就是收穫,而也是正當生長所不可或缺的代價,這是值得花費的。大家都知道,一年樹穀,十年樹木,百年樹人;任何一朝一夕就可竟其功的教育功能,都是技術性、常規性、瑣碎性,也是微不足道的。教育成效,絕無法立竿見影。潛移默化,正是優質教育的寫照。人無遠慮,可能會有近利,但長遠觀點言之,卻斷喪了幼童心智,甚至摧殘了人類的幼苗。東方學童在數學、語言文的知識測驗上,讓歐美孩子瞠乎其後,大人喜在心頭,但稚小幼齡,卻是四眼田雞,甚至得胃潰瘍、痔瘡者,也每有所聞;因小失大,如因此而讓學童苦不堪言,恨透了讀書,試問小學名列前茅,但內心中卻充斥著逃學、恨校念頭,這難道是「優質教育」應有的現象嗎?

台灣過去社會,由於政治壟斷教育,學生潛能只有往合乎執政者意識型態的教育的方向前進,所以教科書內,政治教材一大堆,反共八股論調瀰漫在校園。孫中山,蔣介石銅像幾乎各校都有一尊,還位居校門入口處,供全校師生頂禮膜拜。師生已養成一種固定又僵化的思考模式,不管外界刺激為何,大家都有統一的反應。[4]當局還認定這是教育的成功。優質教育被扭曲誤解到此種地步,是對教育工作者的一大諷刺,也是一種恥辱。而真正「優質」的人才,卻慘遭監禁、殺戮,輕者也受記過開除學籍之處分。劣幣驅逐良幣,這樣的教育悲劇,其實也不只出現在台灣,亞洲不少學子也碰到相同的命運。

其次,後現代(postmodernism)教育潮流,在大唱教育機會平等的同時,卻特別照顧弱勢族群,以公義(equity)來取代平等 (equality),如此才能確保公平的真諦。孫中山早就警告:「平等」有兩種,一是立足點的平等,一是齊頭式的平等。「優質」的教育,不能純就「量」而言,更應深入要求「質」的平等。只就齊頭式的平等而言,這只是假象,太過膚淺,不足為訓。一來,人人天生就平等,強加為平等,這是違反天意本性;二來不只重視眼前的平等,須知學童都有他的過去遭遇,「個別差異」是極為自然的現象。體認此現象,並非至聖的先知卓見。[5]不少人以為「一視同仁」是民主教育的至理名言,也是平等教育機會的行為表現。但教育不是法律,「平等對待」不見得合乎教育精神。並且,教育無法不涉及歷史,從歷史上看,現在處於「平等」之下的學童,在過去是遭受長期不平等對待的,這些學童的心目中,難免有遺留下來的陰影;因此撫平創傷,重拾信心,則在平等對待的境遇下,應更受教育工作者的寬容與雅愛。一方面在教材上,不能舉國一致,卻要因各地區特色而自編教材,依此來讓學生產生對鄉土的認知與熱愛。以台灣為例,原住民地區的學校,就應該注重原住民的人文地理及歷史文化,鄉土教材才是優質教育努力的重點。由近而遠,由住家到遠處的學習,正是優質教育的不二法門。其次,升學考試不可只用漢人文化標準來衡量學童學習的成就,甚至錄取名額也應對弱勢民族酌予放寬。第三,對於身心殘障,貧苦無依,及品學兼劣學童,應發揮教育慈愛精神,不應拿他們與富貴家庭子女、品學兼優學生,及身心健康者平起平坐。因為,一位成績不良但可能具有潛力者,如也像成績優異者一般的受到相同的教師眼神,在優勝劣敗的競爭氣氛下,他失去了鬥志,又那有迎頭趕上的動機?不少學童表現上先衰後盛,是受到特別的青睞所致。優質教育,目標放在學生的「深入深出」,及「淺入深出」上。那就是說,學生入學時,資質佳,畢業時更佳;或是學童入學時,表現平平(淺入),但離校時卻能一鳴驚人(深出)。不過,學童入校時,如本來就有極優秀的天份,他之表現傑出,也是理所當然,學校教育培養這類學生,比較輕而易舉(不過,也非易事);但教師之傲人之處,乃在設法使一位看起來平庸的學生,卻出人頭地。如果一所學校,使得學生「深入淺出」,那就是誤人子弟,「毀人不倦了」.

這裡有兩點值得提出來討論。第一,國民教育階段,不是菁英教育的階段,更不是專項技能的訓練時刻。除了極少數的藝能活動外,國民教育之注重「優質」者,仍然在於學童的「適性發展」。如能讓學童快樂幸福的喜愛學校,這才是優質教育所夢寐以求的。學童在上校日,早上醒來,即臉上充滿陽光,笑容滿面的朝學校邁進,一朝卒業,都會離情依依,甚至落淚懷念。誠如英國學者洛克(John Locke)之所言,學童讀數學,目的不在於造就一位數學專家,卻在於「讓他興起一股對認知喜愛及敬重之情。」[6]不少教師、家長或校長,誤以為「優質教育」的重點,只放在「智」育上,而看輕了其他才華的表現,頗不符合後現代的精神。把學童當成考試機器,家長老師及學生以考第一名為榮,校長以升學率自傲,這都非「優質教育」的真正面目。

後現代能夠在「優質教育」上提供的一種貢獻,就是母語教學的重視。學童最熟悉也最感親切的語言,莫過於母語。而學統一語言或是外語,如也能藉助於母語,相信教學效果及氣氛上,會更為「優質」。不少母語由於受到統治者的打壓,而無法恢復其優雅的本質,學童說母語,不是被罰錢,就是受處分, 這是台灣過去教育的悲哀。語言雖很難斷其優劣,更不用說,許多專業的語言學家,研究發現台語之優美文雅,字義辭意之豐富與高尚,是語言學界難得一見的瑰寶。歐美人士所說的「強勢語言」,如英、德、法、西等,在過去都屬「方言」,地位被教育家貶低。牛津大學生在十九世紀時如說英語,會被罰錢,這與台灣如出一轍,當時歐洲學界通用之語文是拉丁。但語言史學家更應該知道,拉丁這種羅馬人的「母語」,也被羅馬人瞧不起,羅馬人紛紛以說希臘語為榮。要不是教育家的撥亂反正,大概歐洲人仍然要說歐洲古代的死語言了。請看十七世紀英國聖保羅公學(St. Paul's Public School)校長(Richard Mulcaster, 1531-1611)的下述名句:

I love Rome, But London better.

I favor Italy, but England more.

I honor the Latin, but I worship the English.[7]

 

相對於上述的名句,台灣的師生也可以道出下列的話來與之呼應:

我愛北京,但更愛台北

我喜歡中國,但更高興說台語

大中國主義充斥的台灣教育,不准台灣學生說台語,教科書所念的歷史與地理及文學,台灣千不及一。落實與紮根教育,才是優質教育之所當為。台灣教育既反台灣,也反教育,如不大刀闊斧的改邪歸正,就久缺資格奢談優質教育了。

二、品德的提升

康德說,人只有接受過教育,才能算是人。[8]孟子也說,逸居而無教,則近於禽獸。現代的人無法離群索居,man這個字是無法存在的,men才是事實。[9] 優質的教育,就是如何使「異質的」(heterogeneous)的每個人共同生活在一個社區----學校、家庭、社會、國家、世界及地球上,彼此相互尊重,產生一股友愛互助、團結與共的「同質」(homogeneous)氣氛。大家心甘情願的放棄成見與偏見,化干戈為玉帛,去仇恨為恩情,然後發揮「同窗」之情,擴大而來熱愛一切----除了人類之外,還包括環境生態。

羅素曾經提及,人類如果任由邪惡面去發展,則卑鄙、無恥、下流、陰險的伎倆,層出不窮。試看人類歷史,人類砍同類的殘忍與惡毒,其他的動物會自歎不如。相反的,人類如果發揮無比的愛心與耐性,則那種感人的奉獻與付出事跡,也非其他動物可以比擬。教育史上Pestalozzi之所以可以名列教育家之林,就是由於他的慈悲心腸,畢生收容孤苦伶仃,流浪街頭,蓬頭垢面的乞丐兒童進行教育工作,everthing for others, nothing for himself. 此種情懷,博得後人無限的崇仰與追思。

孩童的本性,原來就是純真無邪,像天使般的赤子之心,如能妥善保存,將是品德教育的一大資產。其後為何青年甚至成為十大槍擊要犯,學校反而成為青少年犯罪溫床,人們臉上顯現出憂鬱、悲傷、愁容,或發出邪惡的目光,可能是不幸的童年,或長期的挫折、委曲、冤枉所造成。有苦無處洩,表達意見又受壓抑,甚至生命會有危險。這種現象,追根究底,就是在專制權威之下的教育環境中才會出現。相反的,在真正自由民主的國度裡,應該是積極樂觀,伸出援手,關懷社會,臉現斯文,彼此無芥蒂,學校變成一塊磁石,是向心力的焦點,疏離感(alienation)與冷漠症(apathy)消失於無形。community存有 common之意,而要達成此一目標,有要盡到民主式的communication,這三個英文,都有共同的語根。[10]

「溝通」為優質教育所必需。承認自己有錯誤的可能,表達誠懇的心意,讓對方有陳述的機會,展現教育家的風範,寬諒他人錯誤的胸襟,讓學童有參與的管道,教材內選擇感人肺腑的內容,獎勵尊重異見的言行,鼓勵創新的思考,重視批判及懷疑的精神,聞過則喜不輕易動怒的修養,這些都是人格教育的優質項目。

不具備這些條件,則吾人深恐孩子入學以前,腦筋還相當靈活,聰慧程度也令人刮目相看,但在閉塞及一言堂的獨裁校風中學童反而思考機械,反應遲鈍,愚笨反而是教育的成果。「小學小呆,中學中呆,大學大呆」,教育時間的長度,竟然是教育的更大災難。相同的,孩童入校前,心理可能還很純樸,但仇恨教育(仇匪恨匪教育)---注意!匪碟就在你身邊---使得孩童變成矯揉做作的偽君子,且處處提防別人,私德更形敗壞,而公德更頹廢不堪了。試問這何嘗是正常且優質的教育?

這種教育悲劇,發生在過去的台灣。舉一言堂語言教育為例,實在令人痛心疾首。由於國民黨政府規定學童必需說「國語,說方言(母語)者必需罰一塊錢新台幣,台灣彰化一名學童因此不滿此種政策,反抗心產生了累積到七十元的罰款。在鄉下潦倒生活的父親還向左鄰右舍借貸,且向到家討「債」的(罰款)的老師賠罪。從此這名學生種下了恨學校、恨老師、恨政府的心態,不幸又無人發揮道德勇氣同情他,支援他,「十大槍擊要犯」的頭銜乃落入了他的身上,這種活生生的顯例,聽了實在令人搥胸憤概。試想若有人挺身而出,替他打抱不平,他當感激泣涕,就是投注關愛的眼神,也有莫大的受用。「人間還有溫暖」,他當永銘在心。讓教師活在學生的心中,也是從事教育工作最崇高的旨趣,更是優質教育所追求的目標。

學校是一個純淨化的環境。社會有黑暗,人心有污濁,希望都能透過教育的洗滌,而改頭換面。在軟體方面,教育工作者是愛心十足且特別體諒弱勢族群及教育條件較差的對象,也就是這批學生之接受啟迪與教導,才最讓他們產生銘感五內的感情。尤其對頑劣的學生為然。學生之為惡,原先可能只是出於好玩,或抱著一種脫軌的快感。如果教師忙著「零故障」的要求,則學童難免動輒得咎。「大德不跨矩,小德出入可也」。孔子如期許,希望教師不要計較無關緊要的細節。「刑期無刑,教期無教」,這才是知識教育及品德陶冶的座右銘。「道之以政,齊之以刑,民免而無恥;道之以德,齊之以禮,有恥且格。」從他律過渡到自律,由他人指導學習轉而為自我學習,教育就算完成。

硬體方面,學校建築必需乾淨清潔,校內環境必需美化。藏污納垢,社會皆不允許,何況學校。因此蜘蛛網在教室屋頂,牆壁斑落,垃圾散落各地,紙層飛揚,桌面有灰塵都不是學校該有的現象。至於廁所有臭味,更應檢討。優質的教育,必需花費心力,注意「境教」,這是一種「潛在課程」,花草樹木的種植,可以陶冶心性,美化性情。在開放校園之下,社區民眾進入校園作為休憩運用,也間接的在他們心目中塑造了家居楷模的典型。以學校為中心的社會改善工作,在無形中進行著。校舍如果能具有宏偉氣派,尤為上選。

優質教育,是教育的全面改善。就其教育本質而言,注重教育的過程而非結果,強調動機而非學習成績,了解學生的IQ(知性)更不忽視孩童的EQ(感性)[11]。因此像遭遇挫折時如何堅忍不拔,毅力十足;以及控制情緒勿輕易發作等生活重要問題,都不可遺漏。教育不應偏袒某些特定學生,更不可歧視他類兒童。在有教無類之下,又能因材施教,使各人皆能人盡其才,才又不是只做己用,且更能促進最大多數的最大幸福,這種教育,大概也只有在真正民主式的國家中才能出現。台灣在過去時代裡,只具民主之名而無民主之實,學校教育替政治服務,師生多半成為執政者之應聲蟲,「讀物」是「毒物」,主義的意識形態掛帥,去優質教育已甚為遙遠。目前台灣的教育大肆改革,言論自由可比美先進國家,新蓋的學校,已儼然成為社區觀光的聖地,而教師服務且進修的熱誠,已日漸提升,學童自由開放的空間,已擴大不少。森林小學、毛毛蟲實驗班,也陸續成立。優質教育的理念,可望在台灣實現。

註釋

1
St. Augustine 曾說,「如果沒人問我time是甚麼,我還以為知道的頗為清楚。但有人問我time是甚麼設法予以說明,我就相當困惑了。」Confessions, translated by R. S. Pin-Coffin, Penguin Books. 1971, bk.Ch14. 264.

2
John Dewey, Democracy and Education. N.Y. The Free Press. 1966, 114.

3
Rousseau, Emile, translated by Allen Bloom, N.Y. :Basic Books, 1979.93.

4
比如說,作文題目是「春天」,結果大都以「反攻大陸」做結尾。當然,這是1987年解除弁嚴之前的學校教育模式,現在已大為改觀。

5
有人以為孔子的偉大,放在他的教育見解有「個別差異」的重視上,筆者不以為然。因為稍有教學經驗者,就是再怎麼愚蠢,也知道學生中存在著「個別差異」這種「常識之見」的現象,

6
John, Locke, Some Thoughts concerning Education.195.

7
E.P. cubberley, The History of Education, 1920, 405.澳門或世界各地的學校也可仿此。

8
I. Kant, Education. AnnArbor Paperbooks, 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. 1966.1.

9
Dewey, o. cit., 12.

10
ibid., 4

11
Daniel Goleman, Emotional Intelligence, N.Y.:Bantamn Books, 1996,36.

retrived from http://www.schoolnet.edu.mo/msnvc/vc013/b02.htm
12th Aprial, 2005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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